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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ing posts from May, 2013

郭宇宽:我的“毛粉”外婆

我的外婆去世了。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年多时光里,我非常痛苦,一想到我的外婆,我的心就像被刀扎一样,这是我心里长时间无法直面的创痛。我的外婆居然是一个“毛粉”,很长时间,我无法和她有任何深入的思想交流 。 但我一直知道她是一个好人,一个对别人特别好的人,如果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有些人,在脑子里从来没有邪恶的念头,从来不想占别人的便宜,从来不想坑害别人,从来不贪慕别人的财富,我的外婆就是这样一个人。从一件小事,可以看出她的脾气,前些年她有一次出门坐公共汽车,下车的的时候刚一条腿踏下,车就开动了,害得她摔倒,腿骨折了。在医院了住院了两个月多,打了钢钉。公交公司承担了住院费,但出院以后恢复了半年,一直要人护理,吃了很多苦头,要按我的想法,既然责任在公交公司,不光是医药费,至少雇保姆看护,卧床了半年多,之后还要人伺候很久,这些费用总要谈判一下,咱们也不是胡搅蛮缠,合法的权益谈一谈总不为过吧。我后来知道人家公交公司的上门,完全承认错误,人家也知道这么一个老人,受此折磨很过意不去,准备要给些慰问金,她外婆居然把人家往外推,说算了算了,别给公家添麻烦,还让人家别担心。她的逻辑是,我们家又不缺钱花。 外婆对我也非常好,小时候我住在爷爷奶奶家,我爷爷和奶奶都来自于有几百年历史的江南读书人家庭,虽然受过西式教育,但他们身上有非常正统的儒家传统信仰,他们在1949年之后依然固执的在家里坚持一些挺古老的传统,比如从小跟我反复讲一些我当时不大能理解的概念,比如长幼有序,精忠报国,光宗耀祖。我爷爷奶奶偏执到认为小孩子绝不能穿皮鞋,不能穿丝绸,甚至不能吃冰激凌,否则就会培养出纨绔子弟,我一直到上大学,参加全国大学生辩论赛,才有了第一双皮鞋。与之相对照,我外婆对我就可以算做溺爱了,她带我去出去玩,只要看到有什么好吃的,稀奇的都会给我买,都不问价钱,记得很小的时候,她带我去上海玩,我印象中当时上海的自来水特别难喝,开水喝着像漂白粉汤一样特别涩,让我对上海印象很差,我吵着要回南京,她就给我买了很多我记不得牌子,就是记得很贵的罐装水喝。 她1931年出生于上海,一个很有钱的家庭,我的外曾祖父叫胡信义,老家在镇江,来到上海,从小伙计做起,创业非常成功,开过金铺、银号、纱号、米店,在他三四十岁的时候已经是一个颇为成功的商人,据说被当时的报纸称作“金钞大王”。过去电视里出现荣毅仁当了国家副主席,我外婆就随

为什么神要杀婴儿?

有网友问:“圣经里为什么记载着神杀人的事,连吃奶的婴儿也不放过?” 他指的可能是这一段:万军之耶和华如此说:『以色列人出埃及的时候,在路上亚玛力人怎样待他们,怎样抵挡他们,我都没忘。现在你要去击打亚玛力人, 灭尽他们所有的, 不可怜惜他们. 将男女、儿童、吃奶的, 并牛、羊、骆驼和驴尽行杀死』 (撒母耳记上15:2-3)。 这是神对扫罗王的吩咐。为什么神要杀婴儿? 第一,神创造了生命, 他也有权把生命拿去。就好像我可以在庭院里拔除杂草,移植花木,因为我是它们的主人; 第二,神要灭绝的亚玛力人已经恶贯满盈,神给了他们400年的时间悔改,但最终神决定切除这个毒瘤; 第三,在旧约时代,个人主义没有那么盛行,都是以家庭,甚至部族为单位的,一人犯罪连累全家全族,是当时普遍被接受的想法; 最后,我们要记得在神眼中死亡并不是终结,也许将婴儿从一个罪恶累累的部族中取走,让他直接进入神的怀抱,反而是更好的选择。就好像一个在充满毒品,艾滋病泛滥的家庭中成长的孩子,他的前景是十分堪忧的,当然只有创造的主才有权利决定是否要“移植”,所以最终还是要回到第一点神的主权的问题。

诗篇81:10-12 - 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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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耶和华―你的神,曾把你从埃及地领上来;你要大大张口,我就给你充满。无奈,我的民不听我的声音;以色列全不理我。 为什么以色列人不理神,说到底还是信不过他。虽然风闻有他,甚至亲眼见过他的作为,可是面对不定的未来,人常常还是用自己习惯的方式去处理问题,拜偶像也好,靠自己也好,这一切对我们来讲是那么的熟悉,惯性使然。所以,我们看见以色列人一次次地跌倒,而今天的基督徒也一次次地重蹈覆辙。唯一的区别是,神如今赐下圣灵保惠师,用微小的声音提醒我们,用说不出的叹息为我们祷告,让我们四面受敌,却不被困住;心里作难,却不至失望;遭逼迫,却不被丢弃;打倒了,却不至死亡。身上常带著耶稣的死,使耶稣的生也显明在我们身上。阿门。

刘小生:彭太阳是怎样升起的

秦朝末年,有个昌邑(今金乡县巨野县一带)人彭越,人称彭老二,经常在家乡的巨野湖中打渔,整日出没风波里。   那时老百姓负担很重,苛捐杂税,到处抓壮丁。巨野湖水面宽阔,河道纵横,地形复杂。于是在这湖泊岛屿之间,隐藏了不少逃避苛政的盲流,且以青年人居多。一来二去,彭老二也就和他们都混熟了。   在秦朝官府眼里,这帮“体制外”的家伙们,不务正业,可以算是需要剿灭的盗匪。可是这时官府已经腾不出手来拾掇他们,因为秦朝已经摊上大事儿了。先是陈胜、吴广等人在大泽乡揭竿而起,紧接着项梁、项羽等人群起响应,天下大乱,统一没多久的秦朝已经陷入风雨飘摇之中。这些盲流中,有人也动了心。有一个就对彭越说:“你看现在革命形势这么好,咱们是不是也打出红旗拉起一支队伍参加反秦啊?”为什么问彭越呢?因为大家都觉得彭越高大魁梧,而且足智多谋老成持重,有领袖气质。彭越果然不简单。他为大家仔细分析当前的形势。他说现在搞起义的时机还不错成熟。秦军主力和义军主力都在,打得难分难解,就像两条巨龙厮杀在一起。此时起义,秦军的实力摆在那里,灭了这支小部队易如反掌。——还是再等等看吧。   又过了一年多,革命形势一日千里。巨野湖中聚集的革命青年越来越多达上百人。大家革命热情高涨,一起来找彭越,请他振臂一呼,打出反秦革命大旗。虽然是众望所归,彭越的头脑一点也没发热,他已经考虑到把自由散漫的盲流农民组织成纪律严明的革命队伍不容易,既要整风也要整编。他以进为退,先是声明自己毫无权力野心,年纪也大了,原意为反秦大业出把力,但并不想当老大,再说自己没啥资本,说话也未必好使。总之,希望大伙另择贤能。这番讲话,谦虚又诚恳,赢得一片掌声。大家没有看错人,就跟定他了!一致拥戴下,彭老二这才当了这一百多人的老大。领导就职,需要给大家吹吹风。彭越跟大家讲,既然我们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反秦目标走到一起来,加入了革命队伍,那就要遵守纪律,反对自由主义,不打无把握之仗,等等。现在就组织总前委,任命军校负责执法。明天日出集合,后到者斩!军中无戏言,切记,切记!散了会,大家大呼小叫,尽兴而归。   第二天一早,总前委领导彭越,早早就等候队伍集合。只见晨曦照在大英雄的脸上,他身佩长剑,神情坚毅,目光锐利,英气逼人,身上已经很难再看到那个慈祥淡泊的渔夫的影子了。战士们一个个先后来到,依次站好,兵器却七长八短。半个时辰后,彭越抬头看了看东方地

诗篇80:4-7 - 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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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和华―万军之神啊,你向你百姓的祷告发怒,要到几时呢?你以眼泪当食物给他们吃,又多量出眼泪给他们喝。你使邻邦因我们纷争;我们的仇敌彼此戏笑。万军之神啊,求你使我们回转,使你的脸发光,我们便要得救!(诗篇80:4-7) 看历代志,犹大王希西家作王第一件事就是拨乱反正,元年正月初一开始,花了十六天的工夫洁净圣殿,将他父亲亚哈斯留下的偶像清除干净。带领整个犹大国重新开始过逾越节,敬拜耶和华神,史称希西家中兴,神也因此施行神迹,击杀18万亚述大军,为耶路撒冷解围。可惜好景不长,等到他儿子玛拿西作王,一切推倒重来,两朝之后,到了约西亚,重新恢复对耶和华的敬拜,但真个国家已是病入膏肓,无力回天了,最终灭于巴比伦。 了解历史,才能以史为鉴。而中国历史记载的悠久,几乎可以和犹太人比肩,只是我们的历史太多的春秋笔法,太多的文过饰非,更不用提红朝的历史,黑白颠倒,无中生有,历史真的成了胜利者手中任意打扮的小姑娘。而中国的近代教会史也是一样的模糊,和政治斗争交错在一起,倪柝声,李渊如,汪佩真的故事扑朔迷离,知情者缄口不言,寻根问底者反被大肆攻击,实在令人扼腕。 其实圣经中很少高大全的人物,摩西有发怒击打磐石的时刻,大卫有通奸杀夫的恶行,彼得三次不认主,这些不但没有妨碍我们对神的认识,反而让人看到圣经的真实,人性的软弱,人都犯了罪,亏缺了神的荣耀。 而只有真实的面对历史,我们才能从中吸取教训,才能知道向何处“回转”。

(转帖) 胡涣:我们的拐杖毛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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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毛泽东是我这一代人都绕不过去的人物。我是在“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和“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毛主席就是那金色的太阳”的歌声中长大的。这两首给我印象最深的歌都把毛泽东比为太阳,这不能算是巧合,因为毛泽东那时在中国大众之中的地位也只有太阳可以相提并论。那时我们家还没有收音机,但是每家屋里墙上都挂着一个广播喇叭,所有的新闻和歌声都来自那里。那时喇叭的广播大约在早上六点开始,每天雷打不动的开始曲就是《东方红》 – 东方红,太阳升,大家该在太阳的威仪之下开始新的一天了。喇叭线有两根,一根是从镇上接过来的,另一根线被称为“地线”,插入屋内的地下。有时候喇叭音质较差,父亲就在地线入地的地方浇上一点水,喇叭便又洪亮起来。为什么在地上浇水就会提高喇叭的音质,我觉得很神奇,其原理是好多年之后才明白的。最近女儿给我推荐一本Lois Lowry写的中篇儿童小说The Giver,里边讲到一个表面上看起来井然有条、消灭了一切罪恶的乌托邦,其中居民的唯一消息来源也是镇上接线过来的喇叭。作者在写书的时候能想得到这么一个小情节会勾起一个来自异国的读者四十年前的回忆吗?于是几乎从来不看小说的我一口气读到半夜一点多,把这书读完了。第二天迫不及待地跟女儿分享勾起我童年回忆的许多情节,比如喇叭、思想汇报、工作由组织分配、“解脱”犯人和先天不足的婴儿等。女儿听得有些茫然,好像我的故事比Lois Lowry的故事还要遥远。我则是锲而不舍,接下去还做了一点调研,发现这本书在美国教育界争议极大,激赏和恶评皆如潮。这书获得了美国少年图书最高奖Newbury Medal,被不少人认为是对自己少年时代影响最大的书,但在有些地方则被列为禁书,理由之一是有些描写太过赤裸,超过了孩子的承受力。 除了听喇叭,歌声的另一个来源就是去剧院看文艺表演。《北京的金山上》据说是西藏民歌,所以歌者在演唱时还要穿上民族服饰,款款深情舞起长袖。我小时候觉得《北京的金山上》的旋律异常优美,而不太喜欢《东方红》的旋律。后来听了崔健版的《南泥湾》才发现陕北民歌 – 包括《东方红》 – 的旋律中都有些苍凉悲切的摇滚风味,其实与歌颂盛世的歌词并不匹配。从我对这摇滚格调的下意识抵触看来,那时我是真实地沐浴在浩荡的阳光里的。小朋友之间起誓,誓词是“向毛主席保证” – 毛主席之名是不可亵渎的,连小孩子之间都是如此。 阳光不只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