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罗伦萨随笔(一)圣马可修道院和安基利柯

佛罗伦萨,徐志摩称之为“翡冷翠”,文艺复兴的摇篮,一个对我陌生却又熟悉的城市。 

下了飞机,在手机上买了autolinee的捷运车票,1.70欧元,20分钟,从机场就到了佛罗伦萨的市中心,廉价又便捷。只是意大利总体来讲,并不是一个对游客很友好的地方。 首先是很少英文的标志,全是意大利语,连手机上买车票的app都没有英文,需要研究半天。然后实体车票必须在车上打一个戳,电子车票则需要激活(activate),表明用过了,不然被查到的话,罚款40欧元。有时候实体票打印戳的机器坏了,查票的也不听你解释,照罚不误。他们的观点是,坏了的话,你应该找另外一台机器去打戳,不然你就是故意逃票。可是初来乍到的游客,哪里搞得清这些门道,常常就中招。佛罗伦萨人也不在乎,反正他们不愁没有游客。 我们倒是躲过了车票这一劫,却栽在了外币兑换的陷阱里。这是后话。 

到旅店差不多中午刚过,房间倒是已经可以入住了,只是前台的小哥慢条斯理地和我们聊天,让我急得不行,因为今天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去看圣马可修道院San Marco,但它下午两点就要关门了,所以分秒必争。耐着性子,听小哥给我们介绍完房间,终于把钥匙交给了我们,赶紧放下行李,往圣马可方向进发。好在离旅馆不远,5分钟就到。 

圣马可修道院不算是热门景点,游客并不多。里面最主要的看点是安基利柯(Fra Angelico),他是一位意大利文艺复兴早期的画家,作品以精美的细节、纯净的色彩和深刻的宗教情感而闻名于世。他从1436年起和一群修道士住进了圣马可修道院,并得到了美第奇家族的创始人老科西莫的赞助。修道院楼上有41间修士宿舍,在科西莫的的敦促下,安基利柯在每间宿舍的窗户旁绘制了一系列的湿壁画(Fresco),为世人留下了无与伦比的艺术杰作。

安基利柯据说长这样,不过这是二百多年之后(1648)另一位画家的作品,我估计想象的成分更多,可信度不会太高。


下面这幅是安基利柯1442年左右创作的湿壁画,圣道明敬拜被钉十字架的耶稣(Saint Dominic Adoring the Crucified Christ)。圣道明1215年创立道明会,成为天主教四大托钵修会之一。道明会以宣讲福音和教育为主要使命,强调学术研究和与世俗生活的紧密联系。在宗教改革时期,道明会积极参与反宗教改革运动,通过布道、教育和神学辩论维护天主教教义,并在宗教裁判所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因其会士均披黑色斗篷,因此被称为“黑衣修士”,以区别于方济各会的“灰衣修士”和圣衣会的“白衣修士”,还有一个是奥古斯丁修会,没有外号。


下面这幅是《亚麻工会祭坛画》The Tabernacle of the Linaioli,是1433年佛罗伦萨的亚麻工会(Linen Maker‘s Guild)委托安基利柯创作的木板蛋彩画(Tempera)。中间画的是《圣母与圣子》,左扇屏内侧是施洗约翰,外侧是穿红袍的圣马可,右扇屏内侧还是圣马可,外侧是拿着天堂钥匙的圣彼得。画底部三小幅,分别画的是《圣彼得在圣马可面前传教》;《博士来朝》;《圣马可殉道》。为什么画这么多的圣马可,很简单,因为这里是圣马可修道院。顺便提一下,这幅祭坛画外面的大理石框架是由洛伦佐·吉贝尔蒂 Lorenzo Ghiberti 设计的。吉贝尔蒂设计的佛罗伦萨洗礼堂青铜大门被米开朗基罗称为《天堂之门》,他也因此名满天下。






下面是幅小画,但异常精致,品质极高。这是安基利柯1435年之前的蛋彩画作品,曾与其他已确认的面板一起组成一个祭坛画的基座,但这个祭坛画本身尚未被确认,或者可能已经遗失。 这幅画的是《施洗约翰的命名》,是关于圣经中施洗约翰的父亲撒迦利亚在给他取名字时发生的事件。根据《路加福音》1:59-63,施洗约翰出生后第八天,亲友们想按照传统给他取父名,但撒迦利亚遵照天使的指示,坚持给他取名叫约翰,施洗约翰后来成为耶稣基督的开路先锋。



下面这个就是安基利柯最为人喜爱的湿壁画《天使报喜》,画在修道院楼上修士宿舍的外墙上。这幅画中,大天使加百列向马利亚宣告她将童女怀孕,生下上帝的儿子耶稣。马利亚看起来非常年轻和谦逊,对于天使的宣告感到惊讶,但她通过双手交叉放在腹部的动作,表现出她顺服接受这一崇高使命。天使展现出美丽多彩的翅膀,恭敬地向未来的上帝之母鞠躬。

下面就是修士密室宿舍中的几幅湿壁画,这幅是最后的晚餐:


这是客西马尼园的祷告:





这是耶稣被捕时的犹大之吻:








最后这幅是耶稣被钉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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